黃粱夢

什麼是下一個題材，這是個十兆元的答案

-張忠謀

行情總在絕望中誕生

-華爾街名言

這則股市金句還有後面三句：「在半信半疑中成長， 在憧憬中成熟，在希望中毀滅。」2020年是奇異的一年，時代雜誌直接下定論今年是最糟的一年，但不論如何，今年總是要過去了。今年初疫情爆發時的恐慌，大家還歷歷在目，全球已經接近百年，沒有遇過這種長途交通近乎斷絕的情況，到了現今年底，還是沒有好轉的跡象，奇妙的是，大家雖口中抱怨，卻有點習慣了，可以說適應力驚人。實體經濟很糟是一回事，股市就是另一碼事了，大家閒在家裡，又不能在外花錢，紓困的錢跟閒置資金就全往股市、房市流了。猶記三月時連巴菲特都說這是前所未見的大崩盤，接下來的不是M頭也不是W底，竟然是個一路拉到年底的大V轉。如果當初砍在阿呆谷又沒買回來的股民，大概只能搥心肝了。雖然太陽底下跟市場中都沒有新鮮事，但真的在人踩人的時候，能處變不驚的，真的是人上人了。如果要說有什麼心得，大概是，股市只能作多，因為作空，時機難抓，而且是跟全球的政府對幹。今年的空頭的慘況，足以為鑑。

「又浪費我二分鐘」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Rosa

這算是我太座講過讓我蠻有印象的話，她覺得男人最可惡的事不是小氣、不是劈腿，而是卡住位子，卻沒有積極的作為，白白浪費女人的青春。幾年前，當她的前男友知道她有新男友，就我，的時候，顯然是蠻傷心的，寄了一封文情並茂的信給她。她當我的面就拆開來讀，看來二頁信紙滿滿的，我對內容一點興趣也沒有，只是好奇她看完的感受，這是她讀完唯一的一句話。

I have the high ground!  我佔據高處了！

-歐比王 (Obi-wan Kenobi)

「話術！一切都是話術！」

這句話應該是來自對岸的網民，來源不可考了。在古老的故事中，男女相遇會有二個制式橋段，如果男主角長的帥的，比如說像胡歌，被救的女孩子就會說：「小女子無以為報，只好以身相許。」接著立馬就開始脫衣服了。如果男主角長得歪瓜裂棗的，比如說像胡瓜，被救的婆娘就會說：「小女子無以為報，只好下輩子做牛做馬。」接著立馬就走人，表示這輩子什麼事都不想做。當初看到這個段子，有點熱淚盈眶的感覺，一下子覺得自己長大了，好像理解了什麼東西了，是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啊。跟你說，孩子，如果你追女孩子一直不是很順利那種，不要覺得自己不夠努力了，單純就你不夠帥而已。

做雞做鴨沒了時，趕緊出世有錢人子兒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-台灣殺雞咒

日前參加Rosa外婆的告別式後，與她的親人吃一頓，不得不說，海霸王的台式酒席，真的是歷久彌新的經典。這是個充滿回憶與懷舊的場合，大家閒聊時聊到了傳統婦女的強大技能，生宰雞鴨。在我小時候，殺雞殺鴨，偶爾還有倒楣的粉鳥，都還是婦女必備的技能，每次看老媽熟練的割開雞的喉管放血，把血滴在盤中的白米，到現在還是很震撼。我記得有看過雞被割開喉管，掙脫飛行，血滴亂灑的場面。在小三的時候，大學剛畢業沒多久的導師，為了自然課的魚解剖實驗，買了條吳郭魚。只見漂亮嬌小的老師，用解剖刀只割了幾刀，不久就在台上手足無措，跟魚大眼瞪小眼。後來是班長本人因見多識廣，上台解決了這條魚。殺生的時候唸這個咒語，無非也是想降低一下罪惡感，希望他們早死早超生。但Rosa的大哥Charles說他聽到外婆唸的版本不是這個，他印象中是『小雞小雞別生氣，殺你殺的好開心』。這應該是有什麼誤會。

距離上一則語錄，已經是一年多之前的事情了。一定是我變認真，或是比較沒那麼憤世嫉俗了。雖然是個無用的系列，還是希望它壯大一點。

「趙子龍長坂坡七進七出，只救出個阿斗。」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-Me

「老娘只想抓著欄杆！」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-卡拉妹

請大家講些有建設性的話，讓這個系列可以延續。

「放到都發黃了。」

—張X仁

這裡幫某個前同事徵女友，在我們看來他是個不錯的傢伙，可以同時勝任工具人、駝獸、伙夫之類等等。人和氣且也許還有待開發的潛力吧。有一次聚會，有人說，你的感情生活簡直潔白的像張白紙啊。這麼nice的人，一定會等到對的人的！我記得他嘆了口氣，說了這句話。這是他對於自己這張放很久的白紙的感慨。

「妳這是死給我看」

—師兄

師兄之前是轉校過來的，現在住宿都各系混住了。但在古早之前，成大電機的都是住勝利校區，他轉過來後跟水利系的合宿，住到了光復宿舍。這鬼地方的傳說很多，發生過流傳蠻廣的穿牆人事件。師兄本人在那遇過二件很驚嚇的事，一件邪門，一件很鳥。今天說很鳥的那一則。有一晚他跑到頂樓放風，結果看到一個女的做勢要跳樓，師兄嚇了一跳，連忙勸阻，問她為何想不開？那女的說，男友跟她吵架又不接他電話，她要死給他看。師兄說：妳這是死我給我看吧！那個婆娘不愧頭腦簡單，聞言一愣，就呆住了。我問師兄後續如何。他說後來那女人的手機響了，男友打了來了，她就不死了。

工作的時間，佔了一個成年人的生命，出乎想像的多。一周中，除了睡覺，就是工作，剩二天給你摸魚。比較悲慘的情況是，這種情況，不是你先掛，就是要退休才能有個了結。這是小的工作沒幾年後，聽到覺得比較有感觸的話。

「我說台灣沒希望了，假如七八十歲的人還在創新。」

—馬雲

台灣的企業家也不是沒有我覺得值得尊敬的，像是蔡明介跟張忠謀。大部分都是讓人想吐口水的，像郭台銘跟蔡衍明。但即使是比較值得尊敬的那些裡面，也沒有像馬雲這種個性鮮明的人物，或說直言敢言吧。郭台銘跟蔡衍明很明顯就是有錢就有學問的土蛋，要辦報，要對國家大事指手劃腳，但腦子就是沒料。去你媽的，管好你的本業就好。而比較值得尊敬的那幾位，都是個性比較內斂，用實績來代替舌頭說話的人。但有時看馬雲針砭企業文化的相關評論，實在讓人覺得痛快。我的指導教授最愛講的一句話就是：「所有諾貝爾獎得主他們的idea，都是三十五歲前產生的。」當然他的意思是叫學生自己爭氣點，不要整天要他四十好幾的人出主意。但台灣的企業主連這種自覺都沒有，七老八十的人談創新，找個五、六十歲的創意總監。人家奈米你就奈米，人家雲端你就雲端，只會人云亦云。我的看法是，別對員工指手劃腳，讓你的員工發揮就好。反正員工出包，無論是不是你出的主意，你都還是要他負責，對吧！

「妳好像在暗示我，它們沒辦法靠自己的努力游上去。」

—某電影

這是在一部電影的開頭看到的，如果有那位大德有印象，可以告知我片名。情景是某對夫妻剛恩愛完，呃，這部片沒有肉搏場景，不要為了這個去找了，倒是有段蝌蚪們力爭上游的動畫。女主角躺著，然後把臀部雙腳抬高。很明顯這是為了增加受孕的機會，於是男主角用很淡定的語氣說了這句話。這該怎麼說呢？人生總是有一些困難或是困境，有時候用比較幽默的態度去面對，可以化解生活上的壓力。

「好女孩死後才能上天堂；壞女孩天天都能上天堂。」

—莫泊桑

在莫泊桑的短篇小說集裡看到這句，真的是大吃一驚，想說大文豪也會收錄這種金言佳句，不過這個大文豪最後死於梅毒…。據說這是當時巴黎的風塵女子流傳的一句話，其實也不能說她們講的沒道理是吧。莫泊桑大約是1850年出生的，老師是福樓拜(好像也死於梅毒…，那時代的法國人怎麼了？)。他跟大仲馬也是同個年代的人，其實在今天之前，我不知大仲馬是十九世紀的人，以為他更古老一點的。言歸正傳，那時代的女孩子就有這種真知灼見，可謂不簡單。

上次那一集，我問一個朋友對那一則印象比較深刻，他說是「這個位置很重要，不珍惜就滾開」這一則。我冒昧地問他：你不是沒女朋友嗎？他說：對，我是想對我公司帶的新人說的！

「講的都很有道理；做的都傷天害理」

—大海

大海雖然出身天龍國的天龍區，但是講話有時也蠻草根的。這句話也是用台語講起來比較有fu。他也常講另一句話，我更喜歡，但是用中文寫起來就是怪怪的，有點抝口，下次考慮要放錄音檔了。「哩供ㄟ攏對(你講的都對)，哇供ㄟ攏屎尿(我講的都屎尿)。」如果無法體會這句話的美感的，我也愛莫能助。最早的老中只有一小群人而已，而且龜在黃河中游那邊，還好發明了方塊文字，所以群眾不斷壯大。如果是用拼音文字的話，根本不可能統一的！廣東話跟閩南話用拼音的話，絕對看不出是同一種語言。春秋的楚國，可不是一個小國家，是一群盤據在長江流域的戰鬥民族，跟所有北方的國家加起來一樣大。如果當初他們決定不用方塊字，而且又統一中國的話，那現在看到的中國，可能就跟歐洲一樣了。但這樣有比較不好嗎？

新年新氣象，邁入第十集。

「我連只相信其中的一半，都會覺得相當遺憾」

—鄧不利多

這句話出自於霍格華茲的校長鄧不利多。雖說他是個虛構的人物，但睿智形象已經深植人心，跟魔戒裡的大鬍子甘道夫一樣。選這句話是著眼於說話的藝術，聽有受過教育且有幽默感的英國人說話，真的是蠻享受的。這是鄧不利多對佛地魔講的話，他在佛地魔自誇他做了的豐功偉業之後的評論。這句話如果是在台灣的八點檔上演的話，應該會變成：你在說啥，你這個畜生，你怎麼有臉去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，你不怕人在做，天在看！聽到一些很有技巧性的說話，都會讓人感嘆語言的奧妙。當然，有技巧性的說話，有高級，也有低級的。

這個系列停了很久了，因為很久沒聽到有啟發性的建言或是有趣的廢話了。好在我親愛的同事與好友，貢獻了幾個，讓語錄系列得以復活。

「政治不過是醜人的演藝事業」

—Jay Leno

不知道Jay Leno是誰，暫時就把這句話的版權歸給他吧。看了水母鬥金平，算是有劇情，只是劇本沒有驚奇，也不見細緻之處。不要說雍正王朝，比步步驚心這種偶像劇都不如。參與的演員除了又老又醜之外，內心也跟外表一樣醜惡。之前評論政治都比較含蓄，這是基於任期、職涯或生涯還沒結束，對一個人蓋棺論定還過早也不公平。不過這隻水母即使還剩下二年多任期，就能確定歸類到不可回收垃圾了。晉惠帝還活著的時候，白痴，變成死人的時候，變成死掉的白痴，評價不會因此提昇，道理相同。之前帝制的問題就是因為近親繁殖加上缺乏歷練，皇帝會一代不如一代。水母明明是民選的總統，卻有亡國皇帝的低下能力，這也算是民主政治的奇蹟了。之前只想當個總統，當不好，就覺得是沒有掌握整個政黨的原因。條件達成了，還是做不好，就覺得即使是優勢國會了，議長還是不聽話。天地良心，不知道真的什麼都順了他的心了，他會有什麼偉大作為出來。

 「如果你真的去解那些問題，才真的只有小學生的程度！」

—師兄

這是我讀碩士時期的事了，那時剛好遇到愛因斯坦百年冥誕的樣子。所以就有個網站，出了一系列的物理題目，從很難到很簡單都有。那時我看了興致勃勃，想要看自己的物理程度如何，我想我至少有大學的吧，可是上面標高中的，我就解不出來了…，即使是選擇題。那時剛好師兄做實驗回家，我就跟他說，來測試一下我們的物理程度吧！於是他就說了上面那句話，他說我是電機的專才，不是物理的，物理的問題，關我什麼事。術業有專攻，別的領域的事情，不會並不代表什麼，了解自己的專長在那裡，才是最重要的！不要什麼都想沾。其實還蠻有道理的。所以只要後來有人問我會不會這個，會不會那個。我都很豪氣的說，不會！因為恁爸不是小學生程度。

「忙著活，忙著死。(Get busy living or get busy dying.)」

「一定是我不夠認真！」

—某腦殘同事

我答應了我同事，要把他這句話，放在第一則，以表達我對他的景仰。最近大家在幹譙科技業的沒落如此之快時，現在分紅的等級，在五到十年之前會被員工吐口水的。一群人圍在一起，在一片叫罵聲中，不知為啥，身為年資淺受害者的他突然冒出了這句話。大家都有點擔心，於是收起了叫罵聲，查看他是不是打擊太大，所以發瘋了。隔天的時候，他跟他的鄰兵，不對，是士官長聊天。他問士官長有沒有聞到燒焦的味道。士官長說，我鼻塞也，聞不到味道。這小子說，我也鼻塞也。士官長說，那你是聞到什麼味道？孩子，你是聞到你腦子燒焦的味道吧！

有同事希望我能收錄他的名言到這個系列，並以此為目標，所以希望能講出讓我夠印象深刻的話。這種行為令小的非常的感動，不，簡直是激動，彷彿自己已經變身為JSSC的主編，有了對來稿的生殺大權。雖然小的不會收page charge，但是不好笑或是不足以啟發人心的，一律退稿(rejection without revision)。

「房子都買不起了，你還買水！」

—高鐵某女乘客

說起來，有了捷運、高鐵這些交通工具，交通不算是苦差事了。過程快速，候車的空間也不賴，多餘的時間，只要用手機上上網就能打發過去。最近在高鐵站發呆等車子來時，有個年輕女乘客剛過閘門，就用很凶的口氣對手機另一端的人說話。猜想是她男朋友，一般女人只會對她男朋友或她老公這麼凶，對野狗或野男人都不會這樣。她問電話那頭的人，她放桌上的水瓶跑那去了。電話那頭的阿呆應該是支支吾吾地說把它給丟了。女乘客暴跳如雷，對電話那頭的人說他害她要再買瓶水，接著說出這句話。個人是覺得這是蠻有氣勢的一句話，就跟三民主義，統一中國一樣理所當然，不容質疑。後來又覺得，這句話的邏輯好像有點問題，就跟中華民國的首都位置一樣有問題。如果介意買水的人，也不會搭高鐵，而且在台灣買個房的錢，都可以用瓶裝水倒滿好幾個游泳池了。現在台灣的社會造就了二種年輕人，一種是完全放棄買房的，放棄了擁有自己小窩的機會，錢都花在別的地方，吃喝玩樂，刺激內需；另外一種是把所有錢拿來買房的，放棄了自己人生的其他可能性(白話文：不能吃喝玩樂)。說真的，還不知那種比較糟，也難得會有我會覺得為難的問題。是該直接放棄買房，還是先假裝買得起，再說我不屑買呢？二難。

語言，是人類智慧的表現；文字呢，則是整理過後的智慧。個人一向是這麼覺得的。

「老公的命，也只有一條」

—Me

這是我之前跟一個好朋友兼同事講的話。一次的偶遇，聽他訴苦，他的一份薪水，要養一家四口，每個月都是月光光。我於是問他，尊夫人何不工作乎？他答曰，他的黃臉婆說，小孩子的成長，只有一次，所以她不想工作，想要陪伴小孩子的成長。最近我的學妹兼同事，也用了同樣的理由翹頭。為啥這些女人，不肯體貼一下她們的男人呢？雖然男人死了，還能再嫁，但總是有一點點感情的吧？雖然不可否認，小孩子一定比較可愛，老公長的比較醜，但這也是生命啊…。請大家尊重生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