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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看到成大的校園時,才發現校地蠻大的,不輸給東海大學,而且校區是有馬路切割的,所以交通更形便利。表姐夫說這就是社區型的大學。說真的,台灣的學校不是像監獄,就是根本是監獄。第一次看到沒有圍牆的學校,心裡是有點詫異的。幾天之後,就發現除了電風扇之外,一定要買一台腳踏車代步。

 

看到系館外觀時,真是驚訝又得意。磚紅色的十二層巨大建築,中間有個直貫屋頂的大天井。不過一進到裡面,頓時有點洩氣,會想到家徒四壁這四個字。粉刷的雪白的牆壁,只有學生有意或無意留下的足跡。聽說才是搬來的第二年,錢都花在建築上了,所以內裝相當的貧乏。系館裡即使盛暑時,待在教室裡,人不多的話,也有一絲涼意。天井裡有巨大的樓梯通往二三樓,每一年,就會往上面移一層。四樓是系辨公室,到了第四年,就該移往圖書館了,如果之前的三年沒有好好努力的話。更上面的樓層,全都是研究所的地盤。所謂的助教,都是從那裡下來的。大學的時候很敬畏助教,覺得他們都是了不起的學長姐。碩士的時候,覺得當助教很有趣,菜鳥在寫考卷的時候,我們在那裡晃來晃去。現在則是覺得助教就是管菜鳥的菜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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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 師兄常說,有時候我不只白目,還讓他心寒。大學時期明明就窮的要死,有時我一心癢,就想去吃一些有的沒有的。有一天天氣有點冷,雖然才中午而已,我就想吃火鍋了。一個小火鍋大概可以讓我們便當吃個二餐。

 

天冷,可是我的心更冷啊,師弟。他只好搖搖頭對我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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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說,人生要追求的,就是三種東西:(Truth),善(Goodness),美(Beauty)。雖然說三種東西都很重要,但是總是有所偏重。如果以一個工科的學生來說,當然真是比其他二者重要。不過回想大學的經歷,是一場追尋美的歷程。追求真,那是從碩班才開始的事。

 

朱少麟真是一個奇妙的作家,這麼多年來,才寫了三本書。她的傷心咖啡店之歌,聽說是很多有水準社團的入社必讀書目。不過我沒有很喜歡,裡面海安這個角色,讓我想到蒲朗克熱心研究的黑體,根本不存在的東西。就像福哥常說,你們這些電機系的,什麼東西都要懷疑!雖然他自己也是電機人。真正讓我有共鳴的,是燕子這本書。高中的時候我最喜歡西線無戰事,海狼。大學的時候,也許就是燕子了。燕子講的是跳舞的故事,也是一段自我追尋的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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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你是電機學士,那你畢業時,就是Bachelor of Electrical Engineering;如果你是電機碩士,那你畢業時,是Master of Electrical Engineering;如果是電機博士的話,則是Doctor of Philosophy。西方的思想是,無論什麼樣類型的學問,到了最後,都是哲學。我想這是一種對於真理的期許吧。不過大學時代,還不能想的這麼遠。

 

牛頓說,他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,才能看的更高更遠。這句話聽說是對發現細胞的虎克說的。乍聽之下,是非常勵志的話,我記得我國三的導師最愛這句話了。國中的理化就是一大堆古典力學,也不意外他把牛頓當偶像。不過有人說,這句話是牛頓說來挖苦身材矮小的虎克的。像是我們總是叫最矮小的同學長腳一樣。我常覺得,歷史的真相,常常是很不堪的。愈是偉人,就有愈多卑劣的言行,因為大家不會忘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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讓師兄這麼早就出場,實在是我的偏心。第一次看到偉民的時候,給我的感覺,就是Q版的張飛。豹頭環眼,鬍子跟鬢角是完全連在一起的,可是就是沒有一點凶惡的感覺。本來也只是班上的點頭之交,但是自從在補習班熟了之後,就是他業障的開始了。說來我們在補習班相會的事情也很好笑,因為當時比較有名的老師,我們都懶得去跟別人擠,所以我們就選另一個。他說他比我早進這間補習班,所以我要叫他師兄。班上的人,看我們以師兄弟稱呼,還以為我們信了什麼邪教。

 

師兄說,從沒看過像我這麼白目的人。有一次,大涼課發簽名單點名了,他傳訊通知我。我回了我的學號給他。多年後的聚會,他還背得出我大學的學號,連我自己都忘了。他還拿出當初我傳的簡訊給我看,說他真是捨不得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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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

 

在我小時候,對大學生的印象就是彈吉他,玩團康。沒想到等我大學生的時候,大家還是在做同樣的二件事。團康是比較蠢沒錯,不過吉他就不一樣了。記得高中在補習的時候,補習班老師總要想點花招,讓學生不要一直看起來要死不活的樣子。所以每次聖誕節前,總會徵求義勇軍上台表演。記得最驚訝的一次,是看到省女的儀隊成員在教室裡舞刀、耍槍。不過平心而論,我還是比較喜歡聽有人上台彈彈吉他,唱唱歌。像英文的賴老師,就會自己帶吉他上陣,唱一些英文老歌,感覺還挺不賴的。壓抑的生活,總是在那個時候,可以得到一些心靈上安寧。說到這個,我也覺得很神奇,就算是沒有相關的信仰,聖誕節的佈置與氣氛,就是會讓人感覺非常的平和。

 

對於小學升旗時用直笛吹國歌、國旗歌吹了三年,到了最後一天,還是要偷看前面的人怎麼按的我。吉他不過是遙不可及的夢想。只是每次看到有人揹著吉他、或是在演奏,心裡的蠢動,就愈來愈強烈。當時在宿舍大概每隔幾間房間,就會有人練習吉他。大部分是伍佰的浪人情歌。後來跟室友湊錢,買了一把二千元的破吉他,整天就在那邊哼哼唱唱的,也蠻快活的。那時候大家的最愛,就是不插電的Hotel California。當初Eagles的成員解散的時候不太愉快,裡面有人說,要他們再復出,除非hell freezes over。不過不愉快總是會消散的,最後地獄還是結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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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

 

大一大二時,我最要好的二個朋友,一個就是艾全,另一個是小九。小九的本名大家沒有什麼印象,有時候聽到有人叫他的本名,他還會有點愣住。

 

說真的,我沒看過比這個傢伙還惡劣的人了。雖然不做壞事,可是嘴巴非常的賤。他算是很有魅力的人,針對男人而已,所以總是有一大群朋友圍繞在身邊。我跟他很投緣,我猜因為我也不是好人吧。他平常都是嘻嘻哈哈的,講一些言不及義可是好笑的話。他最大的興趣是打星海爭霸的時候找不認識的人同一隊,然後在隊友沒有戒心的時候,解除同盟,把兵全部圍住隊友的主堡開火,或是往隊友的家丟核彈,消滅他的盟友。看到隊友氣的破口大罵,是他最開心的事。我想這件事,多少可以反應他的人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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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

 

其實艾全會這麼閒是有原因的。照理說一個受女孩子歡迎的男生,要淪落到跟室友一起跨年,是不合理滴!事情就壞在他真的蠻受歡迎的。不是有個系上舉辨的迎新嗎?後來艾全他們班上,又跟同樣的一夥女孩子,辨了一次班遊,一群人感情就更好了。後來有一次,還約了其中一對女孩子來我們宿舍房間,煮了一次巧克力火鍋。那一對女孩子是死黨,小全對其中一個很有意思。再申明一次,我們是鄉下來的窮鬼新生,所以沒有煮過巧克力火鍋的經驗,可是還是懂得要隔水加熱。可是巧克力一融化,就像爛泥巴一樣的濃稠,又有點像夏威夷火山的岩漿吧,化也化不開。沾到水果、麵包上面,沒有平滑柔順的感覺,一點美感也沒有。想到的解決方案就是去買奶油或牛奶來加。我的感覺是二個女孩子用眼睛命令我去買,我只好拖艾全也一起去。路上他跟我抱怨,你應該幫我製造機會,叫那個女孩子跟我一起出來的呀。我心裡想的是,我那想的到那麼多啊,如果你跟那個出去逍遙了,我跟其他室友和剩下來那個女孩子,是要大眼瞪小眼嗎?

 

不過好景不常,二個女孩子還沒人跟艾全告白,就先自己鬧翻了。二個都喜歡他,她們要艾全做決定。艾全為了她們二個著想,決定不接受任何一個人。其實他是很喜歡其中一個的。後來她們算是合好了吧,結果二個人都不理艾全了。有一次一群人坐遊覽車去玩,二個女孩子還抱在一起一邊合唱廣島之戀,一邊瞪艾全。他為了這件事,還沮喪了小小一陣子。小全後來跟我說起這件事的時候,覺得蠻感慨的。我也是蠻感慨的,我從來沒遇過這種煩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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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

 

年輕就是瘋狂的本錢。其實想想那段日子,雖說是平淡,其實還是偶有瘋狂之舉。跨年的時候,只有我跟艾全相依為命。那晚寒流來襲,走在外面時,冷的大家的頭手都縮了起來。吃完了難吃的宵夜後。

 

好冷喔!快回去睡覺啦,艾全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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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

 

      進學校四人房宿舍的第一天,看到的就是艾全。高瘦結實的身材,黝黑的皮膚,明亮的眼睛,潔白的牙齒,高挺的鼻子,第一的印象是,真是耀眼呀。後來跟他提起這件事,他還挺得意的。不過我跟他說,其實第二次看他時,那種發光發亮的感覺,就不見了,而且不只有我這麼說,他也只能摸摸鼻子。儘管如此,他在女孩子面前,是很吃的開的,女人緣非常的好。這樣的吃的開,持續到他歐洲留學為止。他發現,歐洲的白人帥哥多的是。人比人,氣死人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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